被青年作家笛安称为“学霸”和“精英”的海归男周昊，近日由长江文艺出版社推出了中篇小说集《清醒梦》。所谓“清醒梦”，是指在做梦时保持清醒的状态，又称作清明梦。为何如此命名？在周昊看来，青春就像一场长长的春梦，这场梦虽然充满了迷茫和彷徨，但它绝不是白日梦，而是清醒梦，“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调控，到达理想的彼岸”。
文图：广州日报记者 孙珺
青春虽“迷茫” 不辍上进心
周昊，85后，学霸，本科同时在国内的两所985高校就读，毕业后获得奖学金去美国攻读东亚研究，硕士毕业后到纽约读法学院的JD（法律博士），取得学位后马上就通过了纽约州的律师资格考试，如今回到上海工作。虽然在美国完成了思维的逻辑转换，但曾经在国内读中文系的周昊一直没有忘记当初的文学梦。《清醒梦》里所写的无论是男女的友谊和爱情，还是学校剧社的努力与探索以及准备出国时的奋斗与失落，去到美国后的孤独与寂寞，都如淡淡的云烟，娓娓道来。成长的烦恼与痛几乎是所有青春文学的主题，不同的是，周昊笔下的青春虽然“迷茫”，但上进之心不辍，他笔下的主人公都是认真地通过努力来实现抱负和追求——这才是真正的“85后”青春，这个意义来看，青春文学的内容由于学霸写手的加入而愈发丰富多彩。
从韩寒开始，国内青春文学作家似乎被贴上了“叛逆”的标签，有些甚至没有读（完）大学， 但新一代的学霸写手正在刷新青春文学，比如，北大的双胞胎苑子文、苑子豪兄弟以及周昊等。他们熟读中外文学名著，亲历中西文化的洗礼，写作不是他们的职业而是一种爱好。而正是在这种不经意中，小说弥漫着一种优雅的举重若轻。人们从小说中可以看到村上春树的冲淡，米兰·昆德拉的机智，还有中国古典文学的简洁。
多看多想多写 摸索小说之道
《清醒梦》里的前几篇更符合一般意义上的“青春文学”，比如，《在树上》中，一个刚离开紧张压抑高中生活的大学新生，渴望与异性交往，但初恋的失败使他对爱情有了新的认识。《来不及说再见》中主人公在备考和申请留学的过程中，既见证了真诚的友谊，也领略了人性的复杂。《哈德逊河左岸》中则写在纽约读书的留学生与一伙黑帮斗争的故事，描绘了异域大都市的众生相，也写出了海外留学生生存的窘境。最有特色的是最后一篇《清醒梦》，这是一部探索小说，通过所谓的梦境操控，一个成功的律师穿越时间隧道回到高中时代，寻找心仪的女孩。在周昊看来，青春就是一场终归要完结的梦，当年的一切梦想、憧憬、美好与痛苦，最终将随着年岁的增长消失在梦中。周昊接受采访时说：“我是想写好小说的。不过说实话，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才算是好的小说。我有喜欢的小说，但它们都是别人写的，不是我写的；我不能写得跟他们一样。我想我只能多看多想多写，不断摸索，误打误撞，近乎盲信着，觉得这样也许能找到一条能写出好小说的道路。”
对话周昊：
有想做的事情就尝试去做
广州日报：写小说的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？还记得写第一篇小说的感受吗？
周昊：中学的时候可能零零碎碎地写过一些东西，但是真正动笔大概是大一的时候。那个时候正在读中文系，系里有一些刊物向我们征稿，我就找来稿纸吭哧吭哧地写了一部短篇，后来发表在内部刊物上。写的时候是非常激动的，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，写完了以后也是很有成就感的。当然，后来发现系刊常年处于缺稿状态，只要我拿过去的东西都基本能发表，也就没什么成就感了。
广州日报：青春最重要的是什么？
周昊：青春大概就是一个人不再是童年（大概初中毕业），但是又尚未成年（可能工作几年以后）之间的时间。我觉得这是一段非常宝贵的时间。因为这段时间里会经历很多对日后的人生产生重要影响的事件，比如爱情、事业、友情等等。既然要做决定，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多经历。很多事情别人说了用处不大，也有可能说的时候不准，带有别人自己的感觉和倾向，所以最好还是自己亲身经历会比较好。如果有想做的事情就尝试去做。如果想留学有条件的最好去留学。古人说，“事非经过不知难”大约就是这个道理。
广州日报：您喜欢哪些作家？
周昊：说到我喜欢的作家，早期应该是村上春树。初中毕业前夕我看了当时正大卖的《挪威的森林》，这激起了我创作的念头。市场上只要出现他的新书，我都会买来读。我读中文系的时候同时读了另一所大学的日语系，日语系的毕业论文是研究他的作品。我觉得并不是他所有的作品水平都一样，他有的作品我看过N遍，有的一遍都没看完。在他的母校日本早稻田大学当交换生时，我去拜访了他的故居和宿舍以及生活过的地方。算是对文学偶像的一次近距离接触。
另外，布托尔的《变》，波伏瓦的《人都是要死的》，马原的《虚构》，昆德拉的《生活在别处》，黑塞的《悉达多》，夏目漱石的《心》，德里罗《白色噪音》，厄普代克写的《人马》等作品我都看过数遍。当然，随着年岁的增长，以前觉得好的后来未必会觉得好，也有的作品后来才发现它的价值与意义。有时也与身处的环境有关。
广州日报：以后做律师了，还会坚持写作吗？
周昊：应该会继续写的。对于我，这是一种别样的生活，它会提供更多丰富多彩的素材。